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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小。”

“买定离手。”那女人说,声音悦耳却无丝毫感情,“开。”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叹,谁也没想到,这一把居然真的是“小”,那男人赢了。

庄家那女人道:“问吧。”

男人将青药子蛇塞回袖里,好像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愣了一愣才问道:“她在哪里?”

“玉门关外百步亭东。”那女子答得干脆,看见男人的表情,似乎心有不忍,又买一赠一地附赠了一句答案,“她已经去世了。”

周围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喟叹,有零星的议论飘来,沈归雪听了一耳朵,似乎是这男人的妻子与人私奔了,他遍寻不得,连续两年每月来上赌桌求问妻子的去处,有时赢了,得到答案就去追寻,但恰恰好每次都晚一步。两年来就这么输尽家财,全身上下就剩这么一条蛇。

她有些怜悯地看着这男人,只见他猛地咬紧牙关,咬得腮帮子都狰狞地凸出来,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再度发问道:“那他呢?”

庄家不言,再度摆好骰子。

男人愣了一下,知道这又是一个新问题了,微微苦笑起来,不再赌,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也是,输得身无长物,也得知了最想知道的那件事的答案,纵还有其他枝节,也无法挽回既定的结局,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