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嘉央将耳铛搁在妆镜前,看了一眼镜中的婢女,并没责她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
屋门再被人打开时,英嘉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眼前。
沈毓章挨着矮榻,手肘撑在膝头,脊背绷出一道流畅而结实的线条,上面几抹猩红刺眼。
他抬眼觑她,不作声。
英嘉央轻轻叹了口气,对屋内外的侍婢们吩咐说:“药放着,你们都先下去罢。”
门被缓缓阖起,屋中点了灯,照着他冷肃的脸。
她走近他,什么话也不多说了,抬手去解他的衣袍。
一层接一层地揭下来,待到他上身尽裸,背上那几道杖伤又长又深,触目惊心。她扯着他衣物的手一抖,不当心地轻敲到了他的腰侧。
“央央。”
他叫她。
这一声她已有六年不闻。
当下她只觉心口再次被人轻轻一扯。
他说:“你对我,还是会忍不住心疼,是不是。”
……
十六岁那年秋,他跟随皇帝及诸皇子们出猎,虽有禁军跟着,却还是因贪猎而不当心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幸得天佑,摔伤不重,骨头也只断了肋条一根。
回京之后,她一听闻他受伤便跑出宫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