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宇冷冷道:“王爷今日来,就为了讲这些?”
戚炳靖摇头,认真道:“我来,是为了给将军送粮——只要将军愿意长驻关外。”
“粮从何而来?”
“金峡关内。”
“我带麾下留在关外,驻守于十四州内的云麟军倘若出兵攻我,我岂非白白折损部下?”
“这一点将军可放心。”
陈无宇闻此,不得不疑:“王爷与卓氏之云麟军,如今当真是共进退?”
戚炳靖答说:“眼下是。”
陈无宇皱了皱眉,没再问什么。半晌后,他慨然道:“建初十三年的豫州一役,我部奉令驰援,大军都已到城下了……倘是当时不曾接到退兵之令,又何来今日之云麟军?而大晋与大平之间,又岂会是今日之局面?”
戚炳靖则笑一笑,搁下酒杯道:“这世间,又何来如许多的‘倘是’。”
……
向陈无宇告辞出营后,戚炳靖不急不缓地策马,踏上回程。
盛夏的日头又毒又烈,蛰得皮肤刺痛。
他骑在马背上,思绪被陈无宇那随口一提的往事所挑动,连带神色都不自知地变得和悦了许多。
……
建初十三年的冬日格外冷,寒风卷着雪碴扑到人脸上时,刺痛的感觉远甚于被这盛夏的烈日炙烤。
大晋发兵南犯,一连攻破大平三座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