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可自已地唏嘘,也有人难以置信地鼓掌,总之这一刻她是全场焦点。
然而舒意只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移到祝秋宴身上。
他就在旁边的角落里,藏在暗光中,令人无法捉摸。但她可以猜到他此刻的神情,一定是静谧安然地注视着她,带着某种贵不可攀的广袤。
梁嘉善认识招晴,自然知道这是祝秋宴的手笔。
其实只是作为一笔善款的话,到此为止应当是理智的行为,可他从竞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曾向他靠近过,曾在浣纱河畔等待过他,亦曾怀想憧憬过与他执子之手的一生……虽然不知道上辈子的结局,但他总期待着能和她开花结果。
这些日子每当他受制于梁家的企图,不得不故意接近她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幻想那个万分之一侥幸的可能。
或许她不会知道,或许她愿意放弃,或许她能嫁给他,于这一世,如磐石般坚定的心之所向,无数次唤醒他的心魔,让他去争夺,去赢得想要的爱,得到渴望的女人。
人生的第一幅作品,犹如第一份工作,第一次恋爱,第一回 出国旅行,因为拥有了“第一”,而被赋予某种特殊涵义,他才想着一定、至少不能在这幅画上输给任何男人。
他张了张嘴,正要加码,梁清斋忽而拍拍他的手背,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要意气之争,价格再高下去,舒杨会下不来台。”
也是,一个新人,出道第一幅作品就叫出了一千万的价格,起点太高对她无益,对舒杨也算不上好,以后行业内的老艺术家们谁还敢托大为她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