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每多说一句话,齐萱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你平日与岑王妃交好,我未曾干涉你。如今我在景王手下办事,你却成了岑王妃手中的剑,带头冲锋陷阵给景王妃难看,我该夸你宁折不弯,还是说你不懂分寸,尽给我添乱?”最后两句已然毫不客气了,十分直白。

齐萱的脸色苍白,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后退了两步。

斐然一向对她很好,也从不曾说重话,毕竟他是个聪明人,妻子是用来尊敬和爱护的,况且齐家的后台也很硬,他虽然不吃软饭但是也不能交恶,这还是头一次他说这么严厉的话,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我错了。”齐萱立刻低头认怂。

她对着薛妙妙可以不畏强权,一鼓作气怼到底,那是因为她知道景王妃不可能为了几句口舌之争,就对她如何的,她之前也都是这么办的。

万万没想到,品茶宴上,她自以为怼赢了,还美滋滋的连续几日跟小姐妹们吹,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她夫君亲自来泼她冷水了。

薛妙妙对着景王吹了枕边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快三十岁了,还跟自家男人吹枕边风,她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吗?

齐萱心里虽然极其不满,但却一句都不敢透露,斐然平时特别好说话,但是身为枕边人,她也知道自家夫君绝对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况且她的枕边风恐怕对他也没有用。

一想到这里,齐萱又是嫉妒又是恼怒,凭什么大家都快到半老徐娘的年纪,孩子都差不多大了,为何差距这么大。

薛妙妙对着景王一阵撒娇,景王就来出头了,而她只能低头挨训,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齐萱明面上不敢再如何了,但是私底下却依然支持着小姐妹们,当然她也只敢偷偷的了,生怕又被自家夫君给逮到。

甚至她还写了封道歉信过去,言明是自己当时冲动了,导致如今这种局面,语气之柔软,姿态之低,让拿到信笺的薛妙妙完全难以置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三遍才确定,则的确是那个跟她从小斗到大的齐萱写过来的。

通篇都在表达对不起的意思,她拿着信,开始痛快的大笑。

当晚,为了表扬景王爷帮她出气,她又吹了一次枕边风,而且这次表现得特别好,连最爱的话本都丢到了一边。

在岑王妃牵头,这帮贵妇们的肆意宣传之下,兰竹君子这个名字,就如龙卷风一般,刮遍了整个望京上流圈,不少人都存着看笑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