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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说,您是愚昧的可怜人。”

贺氏第一反应便是,皇帝不可能说这种话,毕竟他是个有涵养的男人,可是转而又恍惚起来。

奚氏是他的枕边人,如果他真的说过,也只是对奚氏了。

她真的这么恶心么?

不过是……喜欢上自己的继子而已。先帝这么老,身上带着腐朽的异味,她恋慕上年轻有为的男人,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真的很龌龊么?真的很恶心吗?他真的觉得……她只是个愚昧的可怜人,而不是什么美貌却不可得的女人,不是甚么近在咫尺,却只能来世相亲的女人么?

只是个愚昧的可怜人……或许还有点令人反胃。

奚娴离去时缓缓放下衣袖,剔了剔指甲道:“回宫罢。”

奚娴站在灯火昏暗的宫殿里,忍不住捂着面颊,过了半会儿微笑却慢慢扩大,近乎裂到了耳根。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快乐了。

一点香碎就能做到的事情,终究是比真正用匕首刺出鲜血要失了乐趣,不过她真的很期待呢,实在太期待了。

贺氏会不会上吊自尽呢?

亦或是容颜苍老,然后痛苦到自闭,在惶惑中过余生呢?

她嗅了嗅袖中剩余的半截香料,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可溶于茶水,也能被点燃,陆宗珩上辈子不知道对她用了多少,才使她变成了那副样子。

如果真的上吊自杀的话,贺氏真是没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