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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根本不配,不配让她为他这样伤害自己,以往的一切都不配。

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奚娴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她觉得自己更疯了。

咬舌只是诱因,但积郁却一朝爆发出来,把她的心灵灌得麻木不堪,敏感而脆弱。

这样整整两月过去,她没法不想象自己卑微神经质的样子,思绪陷入可怕的僵持里,终究变得一片空白,就连说话做事,都变得像是牵线木偶,一颦一笑透着可怕的空洞。

苍白脆弱得厉害,像是薄如蝉翼的雪花,捧在手心里也会消散。

老太太认为她不正常,脑子已经有了毛病,或者甚至被甚么邪恶的东西纠缠住了,故而只能带她去寺里瞧瞧。

奚娴却只庆幸,嫡姐看不到她的样子,她在嫡姐面前掩饰不好。

奚娴昏昏沉沉的,眼下俱是青黑,面容却苍白得不正常,一双妙目带着血丝,跪在蒲团之上时只有麻木,美则美矣,却是个没有灵魂的美人。

接待她们的是皇觉寺的慧曾长老,是个年逾七旬的老人,面容古井不波,带着宁静和平和。

奚娴面无表情地行礼,看着佛堂点燃想香烛,一点点出神,只若不曾听见老太太和长老的低语声。

她觉得自己的命,也像是这束香烛,越燃越快,最后灯尽油枯时不过一缕青烟,消散无形,融入世间,追随自己真正无拘无束,无形无色的快活去了。

这又有什么不好?

慧曾长老听完老太太言语,止道一声阿弥陀佛,却见奚娴忽然笑起来,眼眉弯弯的,白皙纤细的手掌捧着脸,竟有些宽松快活。

她歪着头,对着慧曾轻柔道:“你想要对我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