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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过要嫁得多好,去老太太身边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除非她想要嫁进顶级的世家当主母,不然有这名声也没意思,反倒阻了她真正想嫁的人。

奚娴考虑再三,却不敢直接拒绝,她虽然坚持自己的路,却不想让老太太失望,于是便在深夜里偷洗了凉水澡,又不盖被子,近乎一病不起,得了伤寒,药味从小院里渺渺传出,而奚娴绑着头巾靠在病床上,一张小脸瘦巴巴的,唇瓣也苍白干枯。

老太太来瞧过她一回,只是摇头叹息,为她掖了掖被角,再也没有说甚么,拄着拐杖慢慢离开。

奚娴有些愧疚,却也觉得老太太实在好教养,这样被拒绝也不生气。

时下讲究人家,并不在明面儿上讲究嫡庶,更何况律哥儿还是难得的男丁,故而奚家在长安解禁后,很是大办一场,奚娴不知前院的盛况,却从喧天的声响中,感受到了盛大的喜意。

或许也是对于长安城解禁的喜悦,但众人却借此抒发,这些无人得知。

后院的女眷围着论道家常,奚娴病还没好,却也不咳嗽了,身子还虚得很,连说话都没力气,却不愿放弃接触各家夫人的机会。

这些妇人大多家境与奚家差不多,又有些是比奚家还低一头的人家,那恰巧是奚娴想嫁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太恨嫁了。

奚娴默默坐在一边,笑着听人谈论家常,却静默无声,涵养仪态俱是优雅无可挑剔,却没有急于交往甚么人,只是慢慢审视着众人的仪态和谈吐,心中得出一些可以参考的结论。

很快众人皆寂静下来,奚娴有些不明所以抬头,却看见嫡姐在众星拱月中慢慢坐在了老太太身边,一席水墨青衣,长发以玉簪固定,在花团锦簇中有些萧疏。

嫡姐的面容有些苍白,看得出带了些病容,淡薄的唇角并无笑意,长眉入鬓,眼眉深邃,而高挺的鼻梁则使她看上去有些傲气冷淡。

但毫无疑问,嫡姐长得很好看,尽管不是时下流行的瘦弱美人,但只要见过她一面,便会被气场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