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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嫡姐就喜欢干晾着她,有时候叫她坐几个时辰,就那么笔直低顺坐着,而嫡姐一语不发,目光阴郁得骇人。

奚娴想不通,嫡姐即便死了娘亲,也不至于那么沉冷阴郁。

嫡姐用膳很快,却丝毫不闻杯著之声,顿了顿,奚娴的视野中出现一只手。修长而指节分明,很好看的手,属于那位嫡长姐。

嫡姐拿帕子缓缓擦拭,开口时语声平淡:“你叫奚娴?”

嫡姐的嗓音总是有些沙哑,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柔,多了几分散漫的靡靡之音,越是长大,便越是好听。

奚娴没那么怕她的时候,总爱听嫡姐说话。

奚娴怔了怔,低头轻轻嗯了声。

从嫡姐的角度看,奚娴只露出一段细腻的脖颈,碎发落在耳边,有点局促不胜。

嫡姐倒是笑了笑,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桌沿,让她抬头,又慢慢问道:“你很怕我?”

奚娴心口一颤,轻声道:“不……”

奚娴对上了一双似笑的眼睛。

嫡姐眼睛的颜色很淡,这使她看起来异常克制,上辈子罚她在院外跪着的时候,嫡姐也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的。像是冷酷的上位者在看蝼蚁,漫不经心并且毫不在意。

嫡姐却没有追究,只缓缓道:“还未曾腾出空院来,如此便委屈你与我同住。”

奚娴心中只觉古怪异常。

前世她进奚家,许久都不曾见到嫡姐,因为身份低微敏感,每日只被姨娘限制在小院里不能外出,虽则一应吃住没有克扣,但却过得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