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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真是非常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母后的侧颜在阳光下,鼻梁的弧度优美而精致,弯起的唇角却显得有些狡黠。

其实我认为,母后不是甚么都不知道。

只是姊姊和兄长都爱护她,想要护着她一辈子,故而母后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很多时候便不忍心拆穿。

而我的母后可是仙子,即便没有人保护,应当还是能活得很有滋味。

我擦擦手起身,对母后扁扁嘴道:“我去习字儿了,您有甚么要对您的宝贝儿子说的么?”

母后托着腮,对我微笑:“多写点,送给你父皇看。”

从前都是母后检查的,但由于我渐渐大了,故而她认为应该交给更专长的父皇来瞧。

可我有些怕父皇,虽然他也不时常板着脸,但我曾见到有大臣瘫软着从书房里被抬出来,而父皇却在里头继续和其他人,不紧不慢的缓声议着事,抬眸透过轩窗看我一眼,似乎有点笑意,却又漫不经心继续政务。

我总是觉得,父皇是个很深沉睿智的男人,可我也是个男人,却分毫比不过他,虽然我只有十岁不到,却仍觉得有些丧。

故而我有时还是缠着母后,要她帮我核查。

然而今天,却不得不抱着纸笔去了父皇那头。

父皇知晓我来是为了字帖,也不过是点头,以朱笔为我圈出几处写的不够好的地方,再把字帖还给我,使我改。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我爹不多话,大多时候只是慢慢审视别人,或许是因为他每日要打交道的人太多了,故而没人都多说几句,也不晓得废多少精力。

我提着笔杆,一丝不苟的写的十分认真,直到稍晚时,真正写完了,才发现外头天色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