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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喜悦与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

晚上客人散了,一家人坐在花厅里头用膳。

忠国公吃着小酒,美滋滋正同女儿嘘寒问暖增进感情呢,而郁暖只笑着应付,其实脑袋里缠着各色茸茸毛线球,杂乱无章的空白杂乱着。

阿暖她夫君从落座开始就没说话,倒不是忠国公府对女婿有偏见,刻意冷落了他。

陛下全程不置一词,只因他不认为忠国公的话有任何意义。

长篇大论没重点可言,还喜滋滋一脸得意。

和忠国公写的奏章如出一辙。

戚寒时漫不经心听着,给小娇妻夹了一筷满当当的芹菜。

不逼着她吃,小姑娘就一脸茫然,装作没看见这么些素菜,埋着头无辜得很。

现在的小姑娘,不逼不行。

忠国公正说着以后给外孙开蒙的事体,礼貌性问问女婿意见,瞥眼却冷不丁看见,女婿给女儿夹菜的手上,戴的那一枚白玉雕龙纹的扳指。

白玉质地光润细腻,龙纹走锋凌厉,雕线流畅利落,合在一起相中和,便多了沉稳内敛的冷锐之感。

虽则用料简单不花哨,但无论是玉籽还是雕刻刀工,皆是世间罕有。

说白了,就是不太可能有赝品。

就是比照着仿制的赝品,都极珍惜少见。

最重要的是,更无人敢佩戴出门。

忠国公一激灵,忽然便醒了多半,盯着女婿的手发愣,两根手指还吊着斟酒的银质镂铃兰花酒壶,面色呆呆却恍若不知了。

南华郡主是不懂得这些,她虽贵为郡主,但不该她见的人,却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