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秦寂问。
鹿晓伸出袖子擦眼泪,张了张口,才发现喉咙有点哑:“累。”
“只是累?”
“疼,脚腕也疼,口渴,喘不过气。”
“只是这些?”
“还有生气。”鹿晓咬牙。
她累得已经两眼发黑,晕晕沉沉间好像看见了昨夜的烟花又在眼前炸裂。尴尬被疲惫消耗殆尽,剩下的就是无名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于是她摔了矿泉水瓶,豁了出去:“我压根就没有准备好跟你表白,你就自己撕了窗户纸……撕了就算了,你还给我发好人卡……你发完好人卡,你还故意整我……”
秦寂的可恶,可恶在他从来不给对留下半点余地,要杀就是片甲不留。
哪怕对想要当一只息事宁人的乌龟,他都不给丁点会。
鹿晓就是那只乌龟,被秦寂捧上了山巅,然后丢到地上,壳子碎得四分五裂,秦寂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问她“哭什么”。
“我本来就是个混球,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寂笑起来,眼里有如释重负的温度,“不过我觉得明明没那方面感情,却还装深情的某人更混球。”
“……我没有。”
“那我答应跟你交往,你愿意吗?”
“……啊?”
“啊什么啊,装什么孙子。”秦寂挑了挑眉。
鹿晓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看着秦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