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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山高兴极了,抱着宋序的手臂不停地问道:“爹爹,你怎么才到京城呀,身体如何了?如今也快立秋了,应该没问题了吧?南下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

面对女儿的滔滔不绝,宋序自有一套应对法子,为了省事就只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宋语山沉浸在喜悦之中,浑然不觉很多问题自己问了许多遍,活像一个记性差的老奶奶。

父女许久不见,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傅沉一回府便先吩咐厨房按照宋序的喜好做准备,晚宴上菜色清淡而庄重。

酒过三巡,接风洗尘暂且告一段落,宋语山终于问起了正事:“爹……你说我母亲能解蛊毒,我怎么从不知道此事?”

宋序闻言眉间漫上一阵愁绪,他仿若叹息地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还涉及一段往事。”

傅沉敏感地问道:“可需要我回避?”

宋序摇头,道:“无妨。”

但傅沉还是撤下了伺候的丫鬟小厮,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宋序喝了口茶润喉,看着窗外的皎洁明月,说道:“语山,我此前很少和你提及你的母亲,只说她生下你后不久便不知去向。所以你不知道,她年轻时,也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她生于湘潭蛊师世家,当时江湖上称我为第一神医,说我什么病都能医,而她则是第一蛊师,什么蛊都能下。”

“她聪明伶俐,手段高明,确实是个厉害的女子,唯独这性子,令人觉得她冷傲偏执,是个极难相处之人。但这是对生人,和她熟稔的都知她不过是外冷内热罢了。”

宋语山手上无意识地玩着自己的发梢,这是她第一次听父亲这样详细地讲她母亲的故事,听得认真,见他停顿,便说道:“于是你们一来二去便成婚了,然后便有了我?那母亲她到底为什么走?”

“她做错了事,”宋序垂着眼睑,声音平淡地讲道:“她争强好胜,又年轻不知深浅,竟为了和我比试是她的蛊厉害还是我的药石厉害,害了我们的一个朋友。”

“这怎么比试?难道娘给他下蛊,然后让爹去医?不会吧哈哈哈哈……”

宋语山笑到一半,发现宋序眼神不对,喃喃道:“还真是如此?那这个人最后……”

“这个人死了,”宋序道:“我没能救活他。后来,回到家中我和她争吵,她却没有半分悔过之心,更是一气之下收拾东西走了,这一走便是十七年,在江湖上更是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