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他人真的不知道么?她目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他们中的很多人大概都是知道一点的,只是谁也不会去说罢了,就像她的那些叔伯一样。
警察究竟有没有抓到元奎,元宵并不知道。从五爷爷那拿到了笔记本后,她当天下午就退了房,坐车离开了东渠县。
元宵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一个多小时,一个男人找到她住的那家旅店,询问她的下落。
从服务员口中得知她已经退房离开了,才沉默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门外停着两辆警车,男人坐在后座上,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他穿着短袖t恤,坚实的手臂上带着几道浅浅的划痕,却没了之前元宵看到的那头凶猛的龙头纹身。
“薛队,找到人了么?”前面开车的一个警察问。
“没,她走了。”
姓许的男人,不,这时候该叫他薛酒。
薛酒闭着眼,沉声回答同事的话。
“可惜啊,在这种地方碰到个老同学也不容易,还多亏了你这老同学,不然真让那孙子给逃山里去了。”
薛酒没吭声,他一直闭着眼睛,见他好像是睡着了,前面的人也没再说话,警车一路驶离了东渠县,也带走了盘踞在这座小县城上空的罪恶。
回到连丘之后,元宵并不打算再住一晚,而是去火车站买了回秦川的车票,坐着晚上九点的火车离开了这里。
看着窗外渐渐被黑暗隐没的那座城市,以及掩藏在城市后的那个县城,她想,她大概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将来她也死了,她也不会和她爸一样葬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