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那几株茶花灌了一饱水,在雨里东倒西歪,魏濂进去时,正见像香阁吆喝着两个丫鬟给那花地排水。

“等雨停了再弄也不迟,”魏濂站廊下道,年轻的小姑娘,身体底子再好也不经雨淋,这么在雨中待一两个时辰,回头生病跑不掉,兰苑缺不得人,她们好了,他才不怕出门没人照看傅晚凝。

香阁在那土上用小锹再铲了两下,便带那两个小丫鬟都跑上了防廊,香阁将小锹给其中一个丫鬟,随意擒起衣摆揩一把脸,“老爷,夫人今儿下午就不太好了。”

魏濂跨门的脚往下一停,只一瞬便快着身冲屋里去了。

傅晚凝申时睡下的,一直是半醒的状态,听着动响就醒过来,她脸色很差,一层白里红润都藏个不见,见着他,沙着声道,“见天儿冷,你怎就穿了件烟罗衫出门,仔细着凉。”

魏濂压身下来,在她额上贴着,“不打紧,才出外一趟。”

他撤回手,柔着话儿,“瞧着揪心,叫韩大夫来看过么?”

傅晚凝隐现一点难堪,不愈回话。

魏濂便朝外叫香阁。

香阁端了杯热茶给他,直着身道,“夫人小腹一直疼,韩大夫过来给看了,让别下地,养几天等胎稳了才好走动,另外……”

她断了话,眼朝傅晚凝看,瞧她红脸,自己也烧的慌。

女孩儿身子隐秘多,有的话当着男人面真不好说。

魏濂便将手里的茶喝完,让她捧杯子出去了。

他半身趴到床边,极细声道,“是哪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