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凝便放了杯子。

她望了望那轮月,感叹道,“小时候,常听人说这月亮上住着嫦娥,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真不知这位姐姐生的何等容貌,能从古流传至今得圣贤百姓口耳传颂,若能见上一见,那该是百世修来的福缘了。”

魏濂凉声一笑,“所以说世人愚昧,说什么便是什么。”

傅晚凝扭过脸,“可这是祖辈传下来的,书本上都有记载,嫦娥姐姐的美举世皆知。”

“要我说,你们读的书都是白读,”魏濂跟她眨眼笑,瞧她嘴要撅起来,拿了块桂花糕塞给她吃,“你说说,这月亮又叫什么?”

傅晚凝包着点心,数着手指道,“玉盘、婵娟、玉蟾、太阴……”

魏濂捻走她嘴边的碎屑,笑道, “玉蟾是什么?”

“月亮啊,”傅晚凝张着眼惊奇道,这人明知故问。

魏濂哈哈笑,“那蟾呢?”

傅晚凝哑然。

魏濂顺话说,“蟾是蟾蜍,蟾蜍是癞蛤/蟆,所以你的嫦娥姐姐说不定就是只癞蛤/蟆。”

傅晚凝愕然,随后将身一转,闷声闷气道,“你还要不要赏月了……”

魏濂扶她的肩笑不停,“这是要干嘛,为了她跟我生气,我在你心上还比不上一只癞蛤/蟆。”

傅晚凝握着拳头砸他,“你说的我吃不下,你坏死了。”

魏濂攥住她的拳头,轻轻一捏,她的手就散开来,他也装作气,“赖我戳破了虚像,叫你还打我,哪家夫人这般凶,一言不合就要打夫君,我可算明白了,你就没把我当心肝儿,打骂随着来。”

傅晚凝陡然生愧,眼含怜爱的托他的手道,“我,我打的重了些,我不是有意的。”

魏濂便侧转头,做出失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