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贵三两口吃完红薯,嘿嘿笑,“你手好看。”

傅晚凝吃不下去了,她低垂着眼,脸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徐富贵尴尬地在头上抓了两把,坐过去一点道,“我,我没其他意思……”

傅晚凝眼眸侧转定在他面上,转瞬偏过头接着吃红薯。

徐富贵看她吃的香,又朝她移了两下,正好和她并排坐在床边,他笑着说,“这红薯是尚膳局地韩大厨给我的,我今儿给他打下手,他瞧我午膳没吃上,就给了我这块红薯。”

他说的嬉皮笑脸,其实却艰辛,红薯不是好东西,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吃到红薯那都是享福了,他省了口粮给傅晚凝,自己或许还没够,论情义,他待傅晚凝当真不差。

傅晚凝难下咽,她将半块红薯还到徐富贵手里,面有愧疚道,“原就饿,你还省给我,你吃吧。”

徐富贵手一推,跟她挤眉弄眼,“尚膳局里多的是御菜,我偷空沾了点光哪还饿,你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晚凝也不再推辞。

徐富贵四处乱看,整好看到架子旁的木盆,那里面还有水,他猜道,“串儿,你刚刚在抹身?”

“……嗯,”傅晚凝腮边抹过一点红,热着耳朵回他。

“混堂司离监栏院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你怎么不过去洗?”徐富贵问道。

混堂司是设给他们这些没身份没品阶的太监洗澡用的,就是民间那种大澡堂子,太监们齐聚到里面洗,没掩蔽,什么都露在人前,这种地方傅晚凝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过去。

她吃掉最后一口红薯,对他道,“不惯跟人一齐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