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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云知道他下班晚,故意把晚饭做晚了些,江景深回到家,桌子上的菜用盘子扣着,他去厨房拿了碗,盛了些米饭,夹着菜囫囵地往嘴里吞,中午没吃饭,在工地晒了一下午,他现在又累又饿。

曾云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见他饿坏了,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慢点吃,还有呢!”

江景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灯光下看着她头上若隐若现的白丝,他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问:“桐桐睡了?”

“今天他妈接走了,我落个清净”

江景深点了点头,“妈,你早些睡吧!碗我洗。”

江母‘哎’了一声,“你也早点休息,累了一天。”她转身时轻叹一声回了卧室。

“嗯。”

江景深洗完澡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一时没注意,带动了旁边那本,连同书中夹着的粉色信笺掉在地上,他弯下腰捡起来,用手拍了两下,信笺上画了一幅素描,画上的人是他,做着投篮的动作,落款是一个英文艺术字体大写的t。2013年9月10号。

素描,他想起那天晚上站在路灯下的那一抹倩影。

当年江正国出事之后,那应该是他最灰暗的一段时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诬陷,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抿着嘴角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信笺,良久出神。

当年江景深不是没有注意过她,女孩儿的眼神很干净纯粹,不知道隐藏自己的情感,经常借着由头来他们班,他都知道。可后来,他去了美国,发生太多的事,自己却无能为力。

上了年纪的人起得早,曾云早上出去遛弯回来,江景深带着围裙在厨房拿着碗盛粥,她走过去洗了手,问他:“今天不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