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一盏接一盏。

人影透过路灯投射在斜对面，薛让弹了下烟灰，正想叼住，动作却停顿了，跟前扎着马尾的小脑袋，脚一直往地上的人影踩了去，踩来踩去的，一次两次三次，不再是巧合了，她是故意的。

张岚踩得有点上瘾了，专注在踩人头的上面。

几秒后，她脚上的人影那高高长长的人影不见了，潘炜在后面喊道：“薛让，你走那么快干嘛——”

眼前一黑，张岚一抬头，薛让走到她跟前，脚好死不死地就踩在她的人影上，他低下头，叼着烟，插着兜，懒洋洋地看她：“好玩？”

张岚回神，立即道：“什么好玩？你在说啥？”

她装傻。

薛让长腿一踩，踩着她人影的头，勾唇一笑：“这是头吧？这么笨的脑袋，踩多几下明天就成痴呆了吧？”

潘炜低头一看，半响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薛让你怎么这么幼稚！”

张岚跳起来，指着他：“对，薛让好幼稚！”

薛让夹着烟，又往人影多踩了两下：“谁幼稚？”

张岚眼看自己被碾压在他的脚下，忍不了了，伸手一把将他推开：“滚！”

推的时候正好推到他放在裤袋里的手，薛让眉头敛了下，很轻地吸了一口气，张岚愣住，她仰头：“你怎么了？”

他没吭声，将烟扔了踩灭，继续插兜往前走。

张岚顿了顿。

龙钰在一旁轻声道：“他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张岚：“……”

她视线往下，看到他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整个手掌都在口袋里，手腕上的黑色腕表称着他的手腕挺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