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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位和尚,估计还是气不过。

昨日被方拭非欺负一次,今天又被欺负一次。此时不禁出言嘲讽道:“天底下没听说哪个衙门,会被百姓欺压的。本该是为民申冤的地方,落得如此凄惨地步,怪得了谁?”

慧恩蹙眉,心中觉得他此言不妙。阻止不及,正要解释,方拭非却已经阴森森地笑道:“你说得对,你提醒我了。”

慧恩侧过手轻挥了一下,示意刚才那人闭嘴:“此事其实是误会。我冥思教向来以宽仁为先,从未教人寻仇,更无挑唆之责。这些人虽自称如此,然真相为何,谁又知晓呢?”

“哦……”方拭非点头说,“大师是说,他们不是冥思教的教徒?”

“他们或许是信众,但与我冥思教实在无大关联。”慧恩和颜道,“我教传扬甚广,听得两句,觉得对了,为佛理倾倒,可以称之为信众。但只学其形,不以为戒,反以为恶,乃至铸错,我冥思教自是不认。”

林行远就想骂了,这人怎比方拭非还不要脸?责任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方拭非问:“是吗?”

慧恩点头。

方拭非:“真的吗?”

慧恩被她阴阳怪气的语调和笑容问得脚底生寒:“施主这是而意?”

方拭非负手走了两步,末了重重一叹,很是懊恼:“大师所言有理。啧,竟不知何山县已混乱至此,竟无人管辖。实乃我朝廷失责也,实在惭愧。当予其惩而毖后患,以儆效尤。”

慧恩几乎已经猜到她下一句,知道了她今日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