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一个个待看过照片后,眼睛都贼拉拉地亮堂起来。

“鹏子,你说你爸年岁也不小了,能驾驭这朵娇花不?别英雄了一辈子,最后死在女人身上,丢人喏,”齐岳叫。

“鹏子你爸挺牛轰的,哪挖出来的这对极品母女花啊,哎呦呦,哥们有点端不住了,”朱威威砸吧着嘴说。

最后照片落到秦锦华手中,笑着说了句极中肯的话,“关叔眼光从来都是毒的,”

&&&&&&&&&&&&&&&&&&&&&&&&&&&&&&&&&&&&&&&&&&&

青城

关景天的动作很快,只两个星期就将转学手续和结婚手续办好了,还说要办个盛大的婚礼,将所有亲朋好友都请来开个三天流水大席,婚礼一定要中西合璧的,穿完婚纱还要穿大红旗袍的那种,被夕怡瑾喝止了,她说,快歇着吧,都是二婚头的人,高调个什么劲儿,扯个证儿凑合着过吧,再说两人都有孩子,一般大小的,总不能让他们在婚礼上做花童吧。

夕颜觉得,她妈一直都是走在潮流前线的,从来说话都是让别人无话可说的。

可关景天比她妈出口更惊人,他说,两孩子做花童大了点,做伴郎伴娘挺合适。

夕颜对关景天的定位有些混乱,看长相做派像个儒商,为了配她妈的旗袍行头,还专门定了套中山装来穿,可一说话总透着股土匪山上大当家的感觉,不过,对她和她妈倒是挺好的,拿她当女儿疼。

今年她们要去青城过年,夕怡瑾带着关景天去给亲朋好友道声别,夕颜在家里打包自己的行礼,有的要带走,有的不用带走,药铺子还开,青城离江城也不远,坐火车也就六个小时的时间,就当在外地求学了,轮休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房子有忠叔看着,他会定期让人过来打扫的,将祖屋租给别人,不舍得。

但不带走的也要封箱存起来,虽说不是啥值钱的古物,但也是陪伴多年的物件,都是有感情的,不能让它们摆在那儿落灰,且她不习惯别人进她的房间动她的东西,便是打扫也是自己来。

看着绣房不大,东西不多,可一收拾起来,就显杂了,光书房里的书就整理了两天,大多都是代代传下来的中医书籍,还有她妈的画册和画集以及收集的一些古书籍,带一部分,封一部分,不管带还是封都要晒晒先,好在有庞东林帮忙,否则还真是挺累人的。

夕颜对这片养育她十五年的土地还是非常不舍的,越整理越不舍,越收拾越眷恋,角楼的一草一木,一青砖一石瓦都有她的回忆,她舍不得她的绣楼,舍不得她的小姐床,舍不得她的书,舍不得她的昆曲,舍不得她的菜园子,舍不得她种的花花草草们,青城肯定没有这样的角楼,古色古香可以让人穿越过去的角楼,还有她的东林哥,她也舍不得,到了青城,她又是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将她当小孩子一样宠着了,眼睛不禁有些发酸发涩。

“颜颜,”庞东林叫道。

“嗯?”

“不舍得,嗯?”尾音卷绕,带着丝丝宠溺和温柔的眷念。

夕颜的努力隐忍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后落了下来,他总是能一语击中自己的心思,庞东林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捏着下巴轻轻抬了起来,这次没有用手帕,而是直接用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泪,“乖,不哭,”

然后,夕颜哭的更凶了,打着嗝儿地说,“东林哥,江城是个有着文化底蕴的古城,这片土地孕育了女词人李清照走过,大文学家曹雪芹走过,这片土地人杰地灵,人文荟萃,孕育了一代代让人口口相传的名人,南唐的卢郢;北宋的叶祖洽、秦桧、秦熺、俞栗;南宋的吴潜、张孝祥;明朝的黄观、焦竑、朱之蕃。清朝的胡任舆、秦大士、黄思永、林本直,太平天国的傅善祥(为我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

梁武帝萧衍,民族英雄邓廷桢,好的坏的,忠的奸的,都承载着历史的车轮,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喜欢这个城市一样喜欢另一个城市,”

“颜颜,若是你不想走,那就不走了,”庞东林仍是用指腹细细地帮她擦拭着眼泪。

“不走?”

“嗯,不走,我……”

“颜颜,你同学来找你,”忠伯进来说。

夕颜急的用手背抹泪,却在这时,一方手绢递了过来,她接过,轻吸了下鼻子,擦着脸上肆虐的泪水,鼻尖红红地说,“东林哥,我去看看是谁,”

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为了安全,忠伯从来都不会随意放任何人进来的,除非夕颜或她妈确认身份后亲自领进屋。

药铺的门口前站着一个男孩,自那日后,她便没去过学校,反正也没什么要好的同学和朋友需要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