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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事,大概陆大妈已经传得这宅里人尽皆知了。

墨兰想深一些,心里多少有些尴尬,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只得笑着。装作听不见对方的笑侃,随手捡起一份报纸遮掩,眼睛却犀利地扫过一系列报纸的名目:有中央政治部党报、香港的大公报、军事天地、美国的纽约时报、英国的泰晤士日报等等,也有本地的几份小市报。

送报纸的,拾掇完后走出去,临走前不忘对她说:“卢小姐,早餐大概在半个小时后,三少晨跑回来。”

墨兰点了下头,视线回到手里捏的这份小市报上。其中,第八版的广告版,下面有一小块黑色的讣告栏,写有:妹妹傅墨兰,因突发疾病,于公历20xx年xx月xx日晚上xx时在医院抢救无效,不幸与世长辞,享年xx岁。现定于20xx年xx月xx日上午xx时xx分在长青园墓地举行葬仪。——姐姐傅惠兰泣告。

看来,她的死,父亲韩贵浩和后妈楚昭曼眼看瞒不住傅家,只得告知。也或许是,有人直接越过韩贵浩和楚昭曼告诉了傅家人。想到昨晚上在医院她假死的一刻,来医院认尸见她最后一面的人是楚昭曼。她其实也该怀疑,韩贵浩不知道她入狱并急病的事情。楚昭曼是巴不得她死,所以一手遮天。

总之,自己的敌人,是明是暗都不少,刚好趁这个葬仪,都给揪出来。

思定,墨兰把报纸合上,心平气慡。将报纸送回扁长的报纸筐里,刚好听门咔嗒一声。走进来的男人身强体壮,着的短袖衫露出强健的肌ròu,用脖子上绕过的汗巾擦汗,抬头见是她,眼中忽地闪过一道光。

“三少。”墨兰看见他孔武有力的身材,马上避开了视线。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危险。

“去吃早餐吧。”这么毫不费力说着的费镇南,擦过她身旁,好像漫不经心地拾起她刚放入报纸筐里的市报,一翻,也就翻到了那则讣告。

墨兰简直以为他早知道这回事的,才这么精准。

“你如果要去,还差个伴吧。”他把报纸翻来覆去,只有那则讣告一直显在她面前。

她怎不知道他故意的,嘴边微笑:“三少说的没错,还差个柴可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