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天赐来了,她也红肿着眼。

两个红肿眼睛的师姐妹,四目相对后,宋天赐却忽然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我不是说过,要你好好照顾师父,为什么,为什么还会突然病发?”

“这种病,只要精心修养,还可以活很多年,活很多年的!”

宋天赐眼中都是恨。

宋益珊没有理她,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整理着父亲生前的遗物。

宋天赐忽然捂着脸哭起来:“不是说,可以活很多年吗,大夫之前不是说了吗……”

她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其实她或许也明白,说是可以活很多年,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种机缘吧。

有人也许一个病发就走了,也许运气好,一辈子都没有再犯。

那一天,姐妹两个都没再说什么,宋天赐也坐下来,和她一起收拾着父亲的遗物。

偶尔间,也有父亲生前的老友过来,看一眼,叹息几声。

还有父亲之前指点过的几个不记名的徒弟,一起陪着,顺便帮忙归整诸事。

“你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低而温柔的声音。

再几乎小半夜的折腾后,他的精力仿佛终于倾泻了,他揽着她柔软的身体,声音和动作都是那么温柔,温柔得根本不像刚才那个大力又霸道的男人。

“我在想,父亲去世后的事情。”

“嗯?”

“可是我真得记不起来了。”

她只能记得,那一夜和自己有了露水姻缘的人,让自己怀了孕,把宋冬松留给了自己。

也许这个人……就是阿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