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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娇纵 兜兜麽 769 字 2022-11-27

她恨她自己。

那天夜里,冯宝听那人哭了一整夜,心头一阵阵疼,要劝却无话。到底只能长叹一声,“孩子还小,过几年就好了。”

那人却说:“我知道她心里苦,不怨她。只恨我自己无能,再不能为她出一份力。”

将将熬好的药由他送到她嘴边,一只小银勺慢慢饮。他无奈,“你也是,何必自苦于此。”

“为人父母者,莫不如此。”

冯宝不再言语,他这辈子也没办法体会“为人父母之心”。

风渐冷,他替她尝一口药,苦到了心里。

而云意想起温柔而轻缓的童年时光,她倚在母亲身边,在池边阁楼里偷伏暑夏夜的一丝丝凉。她躺在寒冬腊月仓皇南下的夜晚,耳边似乎传来台阶下的虫鸣、池塘里的蛙声。那些都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天未亮她便被丫鬟叫醒,只做平常妇人打扮,身上都是暗淡颜色,显得人越发的憔悴。跨出门去,冯宝正立在园中,微微垂下颌,永远也无法站直的背,也已显露一个“奴才”的老态。

见面时相顾无言,北风南下,卷起深埋的离情。冯宝向后一让,“走吧——”就如同坐着马车回府一般平常。

她点点头,接着灯笼微光缓步向前。

大约只有沉默能克制哀伤。

门口停一辆简陋马车,一行人并不算多,正巧是阖家探亲的阵仗。云意借着丫鬟的手就要蹬车,不想让冯宝拦下来,“殿下稍等,还有一物转交殿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