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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了只干锅鸡翅放到她眼前的空碟里,雪梨刚豪放地要拿起来直接啃,余光瞄到阿沅在旁边眼睛里一个硕大的“馋”,默默把这个塞给他啃,自己又夹了一个来。

干锅味道足又重,搭着米饭吃最合适,雪梨一边就着吃一边问他:“这是哪出?太后又……”

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回还真不干母后的事。”

太后已病得很重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里能有两个时辰是清醒的就不错。余下的是个时辰,不是在疯疯癫癫便是在昏睡。七弟为这个已数日没有好好歇息过了,前几日易氏临盆他才赶回府去了一趟,那日太后犯起病来旁人便都劝不住。

是以太后是说过想见他的意思、也确是找人来请过他,但决计没有本事闹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外面的这些,大概是被曲家借着太后请他去见的事怂恿来的。他最近确是生了要办曲家的念头,他们自然要急。可换过来想,就算他去见了太后,太后为家里说情也没什么用了。

曲家显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出去告诉他们。”皇帝稍抬了头告诉陈冀江,“雪梨为劝朕见他们动了胎气了,他们若再不走,让她腹中孩子有恙,朕要他们殉葬!”

“诺。”陈冀江一揖,一脸从容地就出去了。

雪梨憋笑,从干锅中夹了一块肥肠到碗里一放,又张开筷子连肥肠带小半口米饭一起加起来送进口中,顿时满口皆是筋道弹牙的肥肠中溢出的特有浓香。

那日皇帝借着她的胎好歹把人打发走了,她也借着传膳的过程好好地给那帮人添了个堵。

但在几天后,一家子正同在紫宸殿前的广场上玩乐的傍晚,七王来求见了。

他一身直裾有些凌乱,显是有几日没顾得上换了。鱼香一闻那股难闻的味道就窜过去挡它,露着獠牙横在前头不让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