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谢晗一提就心烦,看看左右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对她说,“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告诉你。”

“……”

因为他这句话,雪梨不得不在他用膳的时候进去侍奉了。

尚食局空着的屋子不少,但不是闲置的膳间就是尚无人住的卧房,给亲王用膳决计不合适,收拾起来也麻烦。

那典膳思量之后把正厅的侧间腾了出来,窄长的一方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当中是个长案,平日里女官们偶尔围坐在这里议事用的,现下刚好用来摆膳,周围熏香炉火也齐全,该有的基本都有。

七王亲口说了菜不用太多,邹尚食就挑了十几道他喜欢的备上——说不用太多但也不能太少,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

差了几个年轻宫女进去、又着了个女史进去盯着,邹尚食这是生怕出乱子,可事实上,这几人进屋后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地干看。

前头服侍的规矩她们听说过,要会看眼色,七王想吃什么菜理应不用开口就有人夹——可这功夫不是生来就会的啊,近前服侍的人都是专门练过的,她们实在没这本事。

腹诽了几遍“殿下您出来怎么也不带个人来”,几个宫女很默契地在旁边垂首站着了。

到桌边去侍奉然后让七殿下开口说要吃什么她们再夹也不是不行,但万一七殿下说烦了发火了,这霉头算谁的啊?

站都站得提心吊胆,时不时抬眼偷觑都特小心不说,连呼吸都放缓了。

谁知,七王吃得特别开心!

第一筷子就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搁到碗里,小孩掌心大的丸子经香浓的酱汁小火煮炖过,是色泽鲜亮的褐色。谢晗把丸子夹碎了和米饭一配,丸子吃完,小半碗米饭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