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从未这样剧烈地跳动过,像是chun日里新芽正纷纷冒土而出,发胀一般隐隐作痛。

前二十年的死水微澜,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此时此刻。

不知道跑了多远,又跑了多久,到了一座桥上,贺冲终于停下来,松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气喘吁吁。

他想说话,却笑了起来。

周茉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已经知道你的套路了,没有警察对不对?”

“对。”

“那家店要么是你朋友开的,要么你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即便我真的砸了也不要紧对不对?”

“对。”

“连石头都是你准备的,对不对?”

“对。”

周茉笑了:“所以什么坏事不坏事,全都是假的。”

“是吗?”贺冲低头看着,沉默一阵,骤然伸手径直将她抱了起来,搁在桥边的石栏杆上。

周茉差点低叫出声,但当她看见贺冲的目光,又生生忍住。

桥上的路灯光照着贺冲,让他一半现于光明,一半隐于昏暗,英俊的轮廓因此显出一种耐人寻味的双重特质。她见过这个男人玩世不恭,也见过他光明磊落,仍不能将他完全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