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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头怒道:“谁无耻了!我们留下赔工赔钱,怎么无耻了!”

拆后院墙的那帮孙子才无耻,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拆了就跑,收尾都不管了,全甩锅给他们了啊!

谷本树回了酒店,果然在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郭惊羽留下的那封信。

信很短,里面还放着白天的时候谷本树没收的银行卡,郭惊羽在信里写了他和李同洲的事,把能说的都交代了,只说要和对方一起离开一段时间,字迹有点潦草,不知道是写的太急还是手指发抖造成的。他最后写道:“大舅,我走了,您替我把这笔钱转交给我爸妈,替我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谷本树看到信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难怪他外甥下午给他磕头。

这一跪实在金贵,等于留下他扫尾。

但紧跟着谷舅舅又恼羞成怒了,把那信纸拍在桌上,“老子还要替你把这几个头磕还给他们不成?!”

另一边,火车上。

郭惊羽买了连夜卧铺的票,这个时候还没有实名认证购票的说法,他们身上没有证件,也顺利的上了车。

卧铺车厢很空,没什么人,走廊里的灯也关着,偶尔有人咳嗽一两声。

郭惊羽躺在下铺,拿薄被裹紧了他和李同洲,抱着对方不肯撒手,他想说话,但是喉咙绷紧了发不出什么声音,像是一只受伤的兽。

李同洲是从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找到的,作为新人,被束缚带捆在那间“小黑屋”里接受治疗,这是一贯给新人的下马威。

他解开束缚带的时候,李同洲手腕那已经蹭破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