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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集训费用贵,一个月要两千元左右,在当时那个时候基本上是全家的工资了。

美术生压力大,可想而知。

郭惊羽环视四周,倒是有几分怀念。

他以前做梦,倒是还梦见过几次回到画室的单纯日子,没日没夜的画画,每次提高一点都伴随着汗水,那是一种做自己擅长的事稳步上升的踏实感。

第一天上午,专业老师来给他们做范画。

进来的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瘦瘦高高的,人瞧着没几两肉,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带着点家乡口音,特别和气。他进画室来瞧见一些新来的同学,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又来新同学了啊?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曹,叫曹甫,你们叫我老曹就行,我是天美的,大家一起互相多交流,专业上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啊。”

他人缘还不错,不少同学热情回应。

郭惊羽一看见他就乐了,他都好多年没见老曹了。

当年的时候,他拿了造型专业课第一的成绩进了央美,老曹第二年的时候紧随其后,也考了那边的研究生,俩人还成了师兄弟,不过老曹一心想进钟老先生门下,老爷子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不再收学生,倒是成了老曹的一桩憾事。

那会老曹没少打着来看他的借口,跑来钟老先生这边蹭课,鞍前马后,殷勤的很。

郭惊羽后来搞画廊,钟老先生没说他什么,反倒是老曹这个人一脸痛心,瞧见就念叨他:“你怎么能愧对钟老的栽培啊!你懂不懂艺术,懂不懂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