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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月将大夫送到屋外,回身见小德子和江顺仍跪在那儿,便道:“都起来吧,太子爷不是说了吗,姑娘没事你们才能起,如今大夫说姑娘好了,你们便不用跪了。”

小德子立时爬起身,弯腰揉着双膝,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转头见旁边江顺纹丝不动,忙道:“哎,小江,起来吧!”

江顺摇了摇头,“这回小的犯了大错,差点害了姑娘,小的要跪满四个时辰。”

“随你!”小德子看来和他非常熟悉了,说道:“你就跟茅坑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有这功夫,咱还不如去追查那帮闹事的,不是听王老汉说了吗,那十来个从庄子里跑出来的,便是抢他们田地的盗匪,咱得赶紧帮着将人抓住,免得让他们坏了咱太子爷的名声!”

江顺一听,甚觉有理,立时从地上爬起,跟着小德子跑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徒元徽坐在庄子的正厅,指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张中庸和当地县令训道:“你们一个个胆子越来越大,敢矫旨圈地,还打着爷的名号,如今逼死了人命,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办?”

张中庸大哭道:“爷,是小的生了贪心,只是手头确实紧,才出此下策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徒元徽冷哼一声,转头问县令,“你为一方父母官,不想着替百姓排忧解难,倒一门心思巴结权贵,如今伤了人命,你可是得意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县令擦着头上的汗,却是无言以对。

“张中庸,想来爷是太纵容你,等进了刑部大牢,你自己好好反省,”徒元徽不由恨上心头,“死不悔改的东西,爷原以为你能改过自新,没想到如今变本加厉,这一回爷也不处置你,就让国法来治你的罪!”

“太子爷饶命啊!”张中庸往前爬了几步,抱住徒元徽大腿,“求您瞧在奴才是您奶公面上,就放过奴才这一回,奴才也是被人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