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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元徽猛地从c黄上坐起,不察之间,竟扯了左臂上的伤口,忍不住“啊”地痛叫一声,盖在额头上的凉帕随之掉到锦被上。

“太子爷,您怎么啦?”躺在脚踏上的小德子“噌”地爬了起来,慌着要去扶徒元徽。

徒元徽看到小德子,眼里竟然流露出无限沧桑感来。

半天,直到将小德子瞧得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了,才突然问一句。

“什么时候了?”

小德子摸出身上怀表瞧了瞧,“卯时初刻。”

“哪一年了?”他又问道。

“弘圣二十九年。”小德子一边回答,一边小心地琢磨着徒元徽的神色,心中惶恐,难得这位爷的脑袋烧坏了?

弘圣二十九年。

他还未加冠,父皇还很无条件维护他。

他不由长叹一声,复又躺了下去,看到这里的情形,道:“老德子,这里可是金陵别宫?”

小德子恭敬地说道:“太子爷,咱们正是在金陵别宫。”

“嗯,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徒元徽闭上眼。

他死的时候,只有他这老家伙陪在身边。

“太子爷您可好些年没夸过奴才。”见徒元徽说话正常了,小德子心下一松,继续在那儿逗贫嘴:“虽说奴才是您的人,可也不带您这样,以前给奴才改名而,奴才小德子,小喜子,二德子各种名都有,今天叫成了‘老德子’奴才还年轻着呢,可以为太子爷你多跑很多年的腿。”

徒元徽睁开眼,完全知道这个贴身太监的德性,便说道:“孤这叫不上惯,给你改了名,你难道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