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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开始时候并不是我的师父,仅是为我治病调理身体。后来,我渐渐迷上了淡淡的药香,开始留心或不留心地注意师父讲的药理,开的药方,种的药草。

人人都说我气色好了,笑容甜了,话也多了。父亲望我时愉悦地一笑,笑得我心里暖暖的,泛满幸福。

师父在我家住了近半年,分离时日,我心里纠结若失。师父把手里的马缰递给小厮,他说:“潇湘,愿意认我做师父吗?”

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怔忡地盯着师父清朗平和的脸,试图找到些表情证明这个消息。

师父失笑,拍拍我的肩:“你没听错,潇湘,我收你为徒。”

于是我成为了叶天士的关门弟子。师父留下了许许多多的医书药典,我慢慢细细地读,真正体味出了点修身之感。人生开始绽放出了潋滟的光华芬芳。

我轻轻搅着热烫的中药,曾经迷恋熟悉的味道,现在闻来竟令我阵阵惊悚委屈。

“傅恒,傅恒……”我低声呢喃着你的名讳,横亘着百千距离和山水,你能否听到听懂?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我不否认,我是个骄傲到有些自负的人。父亲一味地纵容,我的婚事一拖再拖。

不是不期待的。我也时常倚上雕栏,仰头望着晴阳,望着月华,望着星辉,望着阴云,望着雨雪,问天也思量,自己心中怅然失掉的那一块何时修补好?

我,是盼望着那个人的出现的。无关家世、无关亲疏,只是一心一意地爱他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