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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星玉安静的睡下,熟睡的少女紧紧抱着差不多有半个人大的熊猫布偶,微微噘起的嘴唇张开了一点点,呼吸匀净。

轻轻拉开房门慢慢走出去,叶星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走在走廊上,忽然很想抽根烟。

他平常是几乎不抽烟的,所以身上根本没有这东西和打火机。轻轻的叹息一声叶星扬来到自己和怡辰的房间门前,却迟迟不能伸出推门的手。

如果怡辰和他大吵大闹,或者是痛苦一场,叶星扬或许都不会这么纠结。可是怡辰表现得这么平静,他的心里反而没有一点底。

叶星扬知道怡辰对去世的姐姐雨辰的感情,这一点仅仅从怡辰一个人把襁褓中的小龙拉扯到这么大就能看得出来。正因为如此,当知道雨辰当年的死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时,她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站在门前烦躁的徘徊,叶星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似乎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患得患失过。

即使是海莲娜识破了他的计划,自己遭到背叛导致叶氏珠宝彻底被海莲娜控制,也只是让他感到了一时的愤怒和痛苦。并没有让他像此刻如此恐惧。

是的,他现在的情绪就是恐惧,他恐惧的不是别的,而是他可能会失去怡辰!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深爱着另一个人,不在于平时说多少句我爱你,而在于当可能失去对方的时候,你的心告诉你的真实感受。

叶星扬直到此刻才发现,他不能没有怡辰。

那种可能失去的恐惧,就像是一把丝毫不锋利的匕首,在一寸寸的割裂他的心。

就在他不断的犹豫,彷徨,甚至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怡辰穿着一身水红的睡衣站在门后,壁灯的灯光从她背后洒过来,照亮了她窈窕的身段,却把她的脸藏在了黑暗里。

叶星扬看不到怡辰脸上的表情,只听到她柔柔的声音:“怎么不进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叶星扬咬了咬牙走进门,却没发现自己的拳头握得很紧。

“星玉睡着了?”怡辰根本就没提在海莲娜书房说的那些话,只是仰着脸望着转过身的叶星扬。

“呃,睡着了。”没有想到怡辰第一句话会问这个,叶星扬楞了一下才回答。

“没闹吗?给她买的布偶呢?”怡辰走近了一点,刚刚沐浴过,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淡淡香味钻进叶星扬鼻子里,是他熟悉的味道,却差点让他打了个喷嚏。

“抱着布偶睡的,没闹呢。”怡辰的态度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叶星扬却觉得自己站也站不住,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却看到怡辰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不快的神色。

她要对我发火了吗?会不会要和我摊牌?我该怎么办?叶星扬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上面的念头,但是怡辰却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做。

“说过多少次了没换衣服不要往床上坐,总是不听。”怡辰走过来扯了叶星扬胳膊一下,一只手从床上拿起一叠衣物塞到他手里:“快去洗澡!”

魂不守舍的叶星扬手里捧着内裤睡衣走进浴室,一眼瞥到洗脸池上刷牙缸里已经盛了温水,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牙缸上。

看着那把用惯的牙刷,叶星扬眼眶微微发热。

坐在被窝里看书的怡辰看到叶星扬从浴室走出来,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看她的书。

叶星扬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在看菲利普索莱尔斯的书,虽然不太明白怡辰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在看法国作家的书,不过知道她不喜欢看书的时候被打断,所以他很老实的爬上床。

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中间却留出了一些空隙,房子的中央空调效果不错,所以即使是在初冬的夜晚一床薄被也已经足够。

薄薄的被子从中间陷下去一点,就像是一条界线一样,你在这头,我在那头。

怡辰沉默着继续看书,菲利普索莱尔斯的《女人们》被认为是二十世纪对女性认知最震撼的作品,虽然它在中国远不如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有名,但对于怡辰来说,这本书可远比《情人》有用。

任何想要在世界珠宝行业占有一席之地的公司,必然绕不开法国这个浪漫的国家。香榭丽舍大街几乎是所有珠宝从业者心目中的圣地,无论是香奈儿,纪梵希,卡地亚,还是迪奥,国土远称不上辽阔的法兰西,或者说是巴黎聚集了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珠宝品牌。

拥有最顶尖的珠宝品牌和站在行业顶端的珠宝设计师,更重要的还是法国女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国家的女人一提起来就会让你想到一连串的形容词,比如优雅,随性,气质,女人味和浪漫,那么一定是法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