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丹桂飘香,凉爽宜人,我与侍女踢毽玩耍,他恰巧经过此处,那毽如生了眼睛般掉落在他的头上,我待逃走,被他一把搂进怀里,眸色千变万化,未语先笑。

冬天,屋外雪花飞舞,银装素裹,屋内耳鬓厮磨,暖意融融。再热的炭火也及不上我和他各自奉上的一颗火热的心。

……

出雍和宫大殿,便是永佑殿,在王府时期,曾经是胤禛的书房和寝殿,对他而言意义非同一般。

胤禛蹙眉,兴许勾起他太多感悟。他抚着墙壁,低声喃喃。

我听不清,便问:“是不是有很大变化?”

“嗯,”他轻道,神色复杂难言。

我不是他,不能感同身受。我是看客,他毕竟曾身在期间。

我的手滑进他的臂弯,“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他道:“好,”回首仍恋恋不舍。

我脸上自如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心中更确定,让他回去的决定没有错。

他血脉里流淌的血液沸腾、张狂,那轻抿的薄唇骄傲如斯,他在那个时代生而为王。他此刻的傲然,终将成为后世的历史。

据说雍正的孝圣皇后也就是乾隆爷的娘亲钮钴禄氏笃信佛教,雍和宫昭佛楼即为她当年的私人佛堂,上一回我和怀玉、桑悦来此,怀玉还大言不惭地标榜自己便是乾隆的妈,表示旧地重游,感触颇多。

那个时候我笑得眼泪乱飙。

现在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历史是苍白而单调的,只用寥寥数语便能评价一个人的一生。

如果胤禛只是一个遥远的不相干的历史人物,我完全可以一笑置之。

可惜他不是。

历史的痕迹是无法涂抹的,命运的漩涡也难以挣扎。

他在我心上留下的印记,再无法随心所欲地抹去。

离开雍和宫时,我照旧请了几个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