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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茂林修竹 795 字 2022-11-26

到第三轮的时候,十一二岁少年这一组里,就只剩下鹤哥儿和谢景言了。两人皆是三矢三中。待又赛了两轮,鹤哥儿已是勉强过关,谢景言却依旧行有余力。

鼓声一阵紧似一阵,欢呼声也一潮高过一潮。

待第七轮时,场上只剩谢景言一人。那箭靶足有百步之遥,望之如卵。一通鼓起,谢景言纵马、张弦,弦满如圆月。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他弓弦上,仿佛连勾弦的铁环擦着牛筋的弦线声都清晰可闻。

可一通鼓声落,他身下骏马蹄声渐缓。人瞧见他松了箭弦,才明白竟是时限到了。

不由就纷纷叹气,替他惋惜。谢景言却并不被这满场的沮丧声影响。依旧唇边带笑,目光黑亮专注的望向远处的箭靶。随即回马至起点——他还有两通鼓的机会。

雁卿的目光追着他望过去,屏息不语,专注的等待。

此刻第二通鼓声起,谢景言再度驱马入场,马蹄迅疾,他开弓搭箭,不过倏然间箭已离弦。那箭声铮然带响,凌厉破空。

可这一箭也没有中。

雁卿便听有观射的人低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第一箭蓄而不发,是他失策了。”

又有人道,“这样的长射得用硬弓。并非他才具不及,只是年幼力微,尚不到火候罢了。”

……雁卿便又去看谢景言,见他目光越发清黑专注,四面扰扰之声仿佛悉不入耳,便不觉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