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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茂林修竹 823 字 2022-11-26

便给雁卿和月娘讲商鞅变法的故事。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管大家便如治小国,用人处事之道有许多相通之处,商鞅变法一事涵盖了许多人情权谋,却又不是阴谋,倒勉强也适合雁卿这年纪来学习。

太夫人便也细细的从公叔痤向魏惠王举荐商鞅说起,到秦孝公发奋求贤,而商鞅以帝道、王道、霸道之术分别游说秦孝公,再到商鞅酝酿变法,与秦国贵族辩论,又和百姓立木为信。

她平素很少向两个孙女儿讲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姊妹两个竟都听住了,不时跟着问“为什么呀”。

太夫人便也停下来与她们讨论故事里的人分别都有什么理由。就这样,终于说到当时还是秦国太子的嬴驷触犯了新法一节。

太夫人便问,“你们说,太子该不该罚?”

雁卿就道,“他犯了错,当然要受罚呀。商君跟百姓约法,信用是根本。有过不罚,便丢了信用。”

月娘见太夫人望她,才小声说,“我不知道……今日太子也做错了,受罚的却是我和阿姊。”

雁卿就道,“这不一样的。”

太夫人倒是诧异了——听雁卿的语气,月娘说的她分明就已想到了。便问道,“跟阿婆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雁卿便道,“今日太子欺负我和月娘,冤枉的就只有我们姊妹罢了。他才能得逞。秦太子却是动摇了国法的根本,不罚他,新法就推行不下去了。”又想了想,道,“且我们今日遇着的太子,也不是寻常该有的太子。他的特例是不作数的。”

许是年岁渐长的缘故,自过了年太夫人就觉出雁卿说话条理流畅了。可今日见她侃侃而谈,也还是被惊到了……然而听雁卿说了这些话,太夫人反倒觉着也许雁卿口拙些更好。这样的聪明是该有而不该露的。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故事引出来的,又不想在雁卿渐渐能将话说流利了时打击她,便不评论。只接着讲下去,“你们两个却都说错了。”就告诉她们,“商君说,法令不行是因贵族的阻挠,若要行新法,就必自太子始。可太子是罚不得的,便令太子的师父替他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