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止是供词。

我笑道:“难不成还搜出什么信物来?”

苏恒依旧不听不问。目光专注,像是透过我,在看着另一个人。

我不觉又恼怒起来,我说:“看来我是百口莫辩了。苏恒,我这一生最不爱担虚名。谋逆罪名都沾了,日后想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不如干脆坐实了它。”

我抬手去拔头上发簪,虚握了一握,才想起今日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散着。

不由越发羞恼。

我四下寻找锐器,苏恒却先攥了我撑在他胸口上的手,抬起来。

他说:“不用找了。你枕头下的匕首,早已经被朕处理了。”

我脑中嗡的一响。

他已经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塞进我的手心里,帮我阖上手指,半眯了眼睛笑,“喏,给你。”

我先前发狠,也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强撑,此刻手上已经抖得握不紧东西。然而我很清楚,有些时候人心稍纵即变,当此之际我有片刻犹豫,便可能让苏恒疑虑深种。

他今日出言试探,只怕我派人行刺他这种供词,他是有几分信了的。

——如果他恨我是因为这个,那么上一世他只将我废了遣送回家,实在是手下留情了。若我不在此时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一世定然还会重蹈覆辙——也许比上一回还要惨些。

我所寒心的是,我们夫妻一场,他当年竟不肯听我一句分辨,便信了有心人的构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