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让人去取蓑衣和披风,便觉他已停了脚步。

他眸光转深望着我,眼睛里渐渐泛起笑来。

我今日已受够了他带笑的嘲讽,立时便回过神来。不由懊恼不已。

忙松了他的胳膊,垂头道:“陛下礼贤下士。是臣妾糊涂了……”

他抬了我的手腕,将粥含了,咽下去,低声道:“朕回头再来陪你。”

他很快便收拾妥当,不过片刻,便已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周赐来了长安。

苏恒想必从回宫那日便在等,州县驿站必然会紧盯着,随时将周赐的行程上报给他。

周赐今夜会到,想来他是知道的,是以留下方生在宣室殿等着消息。

可他中间不零不落闯进椒房殿是做什么的?

看到清扬,我心里便依稀有些猜测。

然而怎么想,却都觉得很荒谬。

我和韶儿吃完晚饭,青杏儿才从秋娘房里回来,说是吴妈妈她们已经走了。

青杏儿是个胆小又不会学话的,我也不指望能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却不想她记话的本事却很不俗。

不过,问出“吴妈妈对秋姑姑说,她是太后用出来的,只要安心伺候太子殿下,娘娘就不会慢待了她”后,我便知道,今日青杏儿能听回来的,必然都是吴妈妈想让她学给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