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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太子之后的郑王很少说话了,人也变的沉稳而,……,忧郁。也许这个词并不合适,但我的确是这样感觉到的。他和永嘉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明显,在十年前,我殿试中了,是先王亲点的探花,而后我就到江南去了,在我走后的第二年,先王逊位,他承继大统,就这样大家过了十年。”

“那天,当我收到家书说你要嫁给永嘉的时候,我确实吃了一惊,想着也许郑王已经和永嘉冰释前嫌,因为朝野中任何人都知道,我们姚家是郑王的人,以你的身份嫁了过去,自然是说要和永嘉修好,我真的放了心。可,当我看到微服站在两江府邸门前的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一切也只是刚刚开始罢了。”

“他让我回来,我没有选择。不说什么食君之俸,担君之忧之类的大道理,单是姚家上下几百人的性命就不能忽视。再说,由我出任大理寺正卿,到了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永嘉,同时,这也是帮了郑王。那个时候我相信,郑王没有杀永嘉之心,要是有,就不必要冒了如此风险到江南找我了。他只身到江南,任何时候,后宫都是空虚的,只要别有用心的人一动作,顷刻间就可以反转天地。”

“这些年他最难,要想清明朝政,可掣肘太多,消耗在这上面的精力太多,让人心力憔悴。所以不论多难,不论多么不舍,也要断了一切。永嘉有一条路,就是说出那个人,然后郑王会放了他的。纠缠到现在,连刑也用了,可永嘉什么都不说,……,其实我们早就意料到了,他要是说了,他就不是永嘉。”

哥哥说到现在,转过了身子,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他的声音,隐约中带了灰暗的感慨。

“哥哥,永嘉死都要维护的人,就在禁

宫之内,是吗?”

“不要猜,这样对谁也不好。我只想告诉你这些。那天,母亲的话,我无可辩解,事实如此。可,父亲当年这样的决定不是为了母亲和刘姨娘那些个陈年旧事,而是为了天下呀。”

我笑了。

“哥哥,其实你也看轻了母亲。她说的那些话,你没有听透,……”

我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