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马的时候情形乱得很,也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云砚忽然就扑出来把他护在了怀里,两个人一块儿摔在的地上。他被挡着都被摔得懵了一下,云砚肯定摔得比他还要厉害。

特别自责的林小狗怎么都下不去手,眼泪汪汪地望着那一大片刺眼的淤青,心里简直特别的难受!

“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听见自家小狗的动静不对,云砚半撑起身子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耐心地诱哄着眼看就要哭唧唧的林小奶狗:“你也是知道的,到了镜头下面,有一点小问题就能看得出来。我要真是特别疼的话,肯定多少会影响到拍摄的时候动作的幅度和效果——可导演和袁指导他们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就说明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疼,你说对不对?”

林小狗被他一下一下顺着毛,下意识就轻轻点了点头,却又猛地反应了过来:“不对!根据经验,每次我觉得你说的话好像有道理的时候,它的本质其实都是特别的没道理!”

特别单纯好骗的林小狗在经历了多次的锻炼之后,显然已经成长为了一只不是那么容易被拐走的大狗子了!

……

狼来了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失去信誉的云白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时居然也想不出还能再怎么哄,气氛一度十分的尴尬。

幸好特别犟的林小狗一会儿就自己又把弯给转了回来,又往手心里倒了些红花油,小心地把自家白菜摊平晾在床上,咬了咬牙横下心,用力地按揉着那些怎么看都特别吓人的淤血:“要是——要是疼的话,你一定要和我说,咱们就轻一点,只轻一点点,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云砚也只是比常人更能忍耐些,自然不可能真不觉得疼。林清墨头一次替人擦药,手下也掌握不大好力度,难捱的刺痛叫他下意识摒了呼吸,听见林小狗紧张到有些打颤的声音,又忙调整好了原本的呼吸频率,却也没敢就这么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清墨实在紧张得厉害,屏息凝神地把药替他擦过了一遍,只觉着自己也跟着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容易把最后的一点抹完,长舒了口气一头扎在床上,累得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云砚倒是还保存着些许战斗能力,利落地爬起身穿上了衣服,望着瘫在床上的林小狗,眼里就忍不住带了些许笑意,抬手耐心地替他顺了顺毛:“是不是困了?稍微挪一挪,我把被铺上,今天咱们早点儿睡。”

“我来铺我来铺!”林清墨忽然振奋了精神一跃而起,学着他的样子把被摊开了铺好,又眼巴巴地拉住了自家白菜的衣袖,“刚才是不是疼得特别厉害,我感觉你身子都是绷紧的……”

云砚浅笑着摇了摇头,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床边,认真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如果今早我没能及时扑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你受伤,那我一定会特别的自责。我的身手比你好,你的骑术又是我教的,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哪有徒弟遇险了做师父的不解围的道理呢,你说是不是?”

林小狗想了好一阵,才终于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抱着云师父的胳膊不撒手:“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不能再让你因为我受伤了……”

“你学得已经很快了,咱们来之前几天才开始学骑马,那时候你还连马背都爬不上去呢。”

云砚轻笑着拍了拍自家便宜徒弟的脑袋,又有意地引着他说了些闲话,总算是把人给哄得散了自责不安,眼里重新见了笑意。看看时间也已不早了,就把他往床里面挪了挪,自己也上了床钻进被子里,翻出手机点开了微博:“我要怎么报平安——要拍照确认吗?”

“我来我来!”眼见着云砚在持续几天面对镜头的锻炼下终于渐渐接受了自拍,林清墨兴奋地扑到他身旁,接过手机搂着自家白菜抱枕可开心地照了一张,“她们一直都要我放你的照片,喊得可积极了,还说不给就闹……”

当然,像那种“阿爸阿爸要看云麻麻的照片不给看就不起来qaq”的回复,是绝对不可以让云砚知道的!

打算在暗中慢慢细水长流地实现自己的反攻伟业,特别机智的林小狗悄悄给自己点了个赞,才探头偷看了一眼云砚的微博,就被下面一片“云麻麻”、“阿妈”给引得眼前一黑。

看来自己不仅有一群假粉丝,还有一群猪队友——最可怕的是她们居然还是同一群人!

阿爸感到非常的失望!

“这些小姑娘们的称呼真是越来越有新意了——也不知道下一回她们又会叫出什么来……”

幸而和现代生活在部分方面还存在着一定代沟的云伴读暂时还没有多想,只是无奈地轻笑着摇了摇头,就把刚拍的照片发了出去,还特别贴心地配了一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