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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自知理亏,并未反驳甄氏的话,甄氏就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心中有了计量……

主院内,诸葛流云坐在轮椅上看书,自打行动不便之后他白日睡得多,夜间瞌睡就少了。

“王爷。”冷幽茹推门而入,她每晚亥正时分(晚九点)都过来给诸葛流云换药,今儿是因为他们父子俩谈事耽搁了些时辰。

诸葛流云抬头,一张清丽的容颜映入眼帘,今天的她似乎与以往略有不同,哪儿不同呢?好像脸上多了一丝清浅的笑。诸葛流云放下书本,微微一笑:“让下人送来就好,你不必等这么晚的。”

夫妻之间太过相敬如宾,感情便不甚细腻了。

冷幽茹恬静地笑了笑,从净房打了温水,在诸葛流云身旁蹲下,将他右侧的裤腿撩至大腿根部,一层层解下绑在大腿上的纱布,拿到吸收得差不多的膏药,又拧起帕子给他轻柔地擦拭,一边擦一边问:“还疼吗?”

诸葛流云的眼神闪了闪,含了一丝笑意,说道:“不怎么疼了。”

冷幽茹的眸光一颤,诧异地道:“可是好了?”

诸葛流云就叹了口气:“尚早。”

冷幽茹也跟着一叹,听不出悲喜:“王爷莫要灰心,相信钰儿的医术,一定……能将你医好的。”

诸葛流云的目光自刚刚翻过的黄历上徐徐扫过,渐渐染了一丝哀色:“后天是琰儿的忌日。”

冷幽茹握着的帕子的手暮然握紧,几滴水渍贱到了诸葛流云的腿上、她的脸上,她缓缓擦了他的,又擦了自己的,轻声道:“妾身正打算和王爷说这件事的,妾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