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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十九,我饿了……好饿。”

“赵十九……你快过来,快点呀!”

她的一颦一笑似在眼前。她嘟唇,她挑眉,她叉腰,她跷腿,她破口大骂,她哈哈大笑,她乖时像个孩子似的在他怀里撒娇,她皮时会吊着他的脖子耍无赖,她讨厌时会令他头皮发麻,恨不得掐死她。她下棋悔棋,她吃面放糖,她生气踢人,她整人就笑,她愤怒磨牙,她痛就龇牙……是的,她其实最怕痛。可是她却忍着生生撕裂的疼痛,为他诞下了一双麟儿。

赵樽望上抬头,让眼窝中不小心流下的温热液体回流一会,才平静了下来。

静悄悄的,他走到那张金丝檀木的小圆桌边上,翻找出当年的棋秤来。在棋筒里拎出一粒黑棋,放在棋秤上,他淡淡道,“阿七,你不是说过,总有一日,你要胜了爷,还要在棋秤上摆出一个字儿来羞ru爷么?为什么还不肯回来?”

他们下了无数次棋,可夏初七从未赢过一次。

每次输了,她就咬牙切齿,约他下次再战。

可下次,她还输,她每一次都在输,恨他恨得牙根痒痒。

她却不知,他就爱她看那样生气。

生气的她很真实。真实的性子,像个真实的人。对他这种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人人都懂得装点面孔,用微笑掩饰心机的人来说,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能触碰到一种真正的纯粹与简单,才能感觉自己也是一个正常人。

“你若回来,我便让你赢一次,可好?”

空气里是潮湿的气流,没有任何声音。

静谧与无声,是孤独对人最冷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