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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可熏死小爷了。”

元祐与他关系不同,在这营中,说话也是最不客气的。他死劲扇着空气里的酒味,一把过去揪过赵樽的胳膊,从他手上抢过酒坛,“嘭”一声摔在地上,然后用力扼住他的肩膀,低头与他对视,“我就奇怪了,天禄,你怎么还没有干脆醉死了事?”

赵樽眯了眯眼,冷冷扫他一眼,想要说话,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阵,陈景心疼得过去为他拍着后背,元祐却瞪了一眼,放开他的肩膀。

“作吧,作死就好了。”

赵樽喉咙沙哑,咳得猛烈,好一阵才停下来。

再出口的声音,像从喉间挤出来的,低沉,压抑。

“没有阿七消息吗?”

除了上阵杀敌,只要有人靠近他,他便拿这句话问人。

即便是陈景与元祐早已习惯了他的调调,还是不免唏嘘。

赵樽这一生,决胜千里,算无遗策,从未失过手。但是这一次,他在灵璧使出的苦ròu计,却没有奏效,晋王妃愣是无影无踪,半点消息都无。这样的结果,似是击垮了赵樽的信心,他的斗志也一日比一日涣散。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他,这一仗,分明输了——不是输在耿三友手里,而是他的女人。

看着他半醉半醒却满带期望的眼,他们知道自己的回答,终究要令他失望,所以索性不答。陈景默默地撤掉了他的酒坛,为他倒了一盅热水,又让郑二宝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塞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