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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郑二宝又领着宝音回来了。

郑二宝一声不吭,头都不敢抬起看她,什么也说不出。

好在,宝音如今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宝音说:阿爹抱了她坐在腿上,阿爹还亲了她的脸,阿爹还握了她的手,阿爹还喂了她吃饭,阿爹还问了她的话。

……可是,她嘴里的阿爹确一句都没有提到她的阿娘。

丫狠心起来,可是真的狠啊?

想想赵十九平素对她的宠与迁就,夏初七心肝脾胃肾都酸了。

一个长期被男人捧到心尖尖上宠着的姑娘,对于突如其来的冷漠,最是受不得。

夏初七趴在桌子上,看着凉掉的饭菜,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与脚似乎都不在灵活了,她以前的洒脱没有了,以前的乐观也没有了,整个人像陷入了一种类似于“失恋”般的怅惘中,心脏就是落不到实处。长期以来的平静生活被打破,她像是被人挖了心肝一般,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了情绪。

桐油灯亮在毡帐的时候,她哄睡了宝音,赵樽果然没有回来。

独自一人铺了c黄,她窝在被子里,心思沉浮,不知何去睡去的。

一个漫长的夜,帐外的夜虫叽叽不已。

深夜里,她反复醒了几次,迷迷糊糊中,仍是空枕。

天亮时分,她冷不丁清醒过来,下意识摸向身侧。

身侧没有人,赵樽睡过的位置,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温度。

他竟是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