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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颀长的身影在幽幽的光线下,仿佛染上了一层血色的光芒,身上沾了泥的黑袍吸了照壁上的光线,也像是添了一抹狰狞的戾气。

“拔刀!”

短短两个字,有力,短促,也冷漠,几乎是从他喉咙口挤出来的……那是一种人类从原始社会便带出来的,雄性动物之间争夺配偶时最原始的杀气与戾气。

刀尖,指着东方青玄的心脏。

看他不动,赵樽又重复一句。

“是男人的,就拔刀。”

东方青玄呵一声,拢了拢身上的白色中衣,又嫌弃地蹙了蹙眉,方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浅笑,“天禄,你说你这个人就是改不掉毛病?迂腐,讲规矩,为何不一刀结果了我?现在怎的,让我拔刀?是要与我公平决斗。”

赵樽冷冷看他,刀尖向前送出几寸。

“不是公平决斗,是给你一个垂死挣扎的机会。”

看得出来,他在极力隐忍情绪,把狂风暴雨狠狠压抑。没有男人碰到这种事情能够冷静,赵樽也不例外。夏初七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普通男人都不可容忍的事儿……何况他是赵十九,是骄傲如斯的赵十九?

静谧中,三个人都没有声息。

东方青玄咳嗽一下,一只手抚着胸口,喉结上下一滑,像是把将要出口的鲜血咽了回去,却没有去拿放在石墩上的腰刀,唇角挂着一抹刺目的笑意,回视着赵樽,眸中光芒一闪。

“不打,我不打过你。”

这语气,像一个赖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