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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小十九,她的声音,有一点歇斯底里。

虽然明知自己的语气很冲,也控制不住。

那是一种无奈的,悲观的、错过了又无法挽回的情绪,只有对着自己心爱的人,才能够发泄出来的愤怒。她其实不恨谁,但她就是很生气。气赵绵泽的苦苦相逼,气东方青玄假死逃生的欺骗,气赵樽没有及时把孩子抢回来,气自己眼睁睁看着孩子就在身边却不能去夺……说来说去,她更气自己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对不起她的小十九。

面前的她,喊声如雷,是赵樽从未有过的恼羞成怒。

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抱紧她,紧紧圈住,轻轻抚慰着,叹了一口气。

“阿七,他手上有筹码,我别无选择。”

一句话,夏初七便安静了。

是的,小十九在东方青玄手上。换了是她,又能如何?

除去别无选择与他赌一局,他们还能如何?

静静地耷拉下眉头,夏初七望了赵樽一眼,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对视着,许久都没有说话。一年多来对孩子的思念,悔恨,痛苦,仿若顷刻间都涌了上来,浪潮似的敲在心底,挥之不去,散之不开。

但小十九还在,至少她还在。

只要还有,便可重新燃起希望。

夏初七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想明白这个道理,紧绷的情绪又松开了不少,瞥着赵樽,她恨恨咬着牙,猛地一抬脚踢在面前的椅子上,吐出了一句粗话。

“东方青玄……他大爷的!”

看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骂人,赵樽唇角往上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