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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殿内之人,都心生不安,却也齐刷刷跪了下来。

“儿臣恭听圣谕。”

洪泰帝咳嗽着,看着跪在殿中的赵樽,鬓间的白发上似是又添一层新霜,清瘦的面孔上目光烁烁,一字一句,念得犹为艰难,却也清晰。

“皇十九子樽,柔仪殿贡妃所出,朕之幺子,朕之爱子……洪泰十年诏封为晋王,入军为将,佐我社稷,佑我河山,战于四方,功勋卓然,乃国之栋梁,民之柱石。今太孙绵泽承继大统,仍应以师友尊之,以优礼待之,非朕命不得相扰……今特赐黄金印玺,享宗藩于北平,世袭罔替……”

殿内冷寂空旷,每一个字都似有回响。一道圣旨由洪泰帝亲口念出来,花了很长的时间,但每一个人都听明白了。这一道圣旨,除了是对赵樽的安置之外,其实也是对昨日逼宫一事的处置——如此一来,赵绵泽还是他的皇帝,赵樽还是他的藩王。而且,老皇帝也未有追究任何人责任的意思,他只是想将这一起叔侄反目的萧墙之祸,大事化小的扼制于此。

冷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吹了过来。

凉,有一丝丝的凉意。

久久的,殿内没有人说话。

赵樽抬起头来,慢慢站起,往病榻前走了一步,人人都以为他会借机下台,向太上皇谢恩,却没有想到,他浴血的手臂紧紧一握,声色俱厉的断然一喝。

“父皇,儿臣不服。”

一声喝叫,惊了内殿一干人。

洪泰帝面色一变,颤抖着手指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要知道,逼宫乃是大罪,这已经是他能给赵樽最为妥当的安排和处理了,却没有想到他会拒绝。一时间,他也是气怒不已。

“逆子,你是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