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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眉头一皱。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很少想起赵绵泽。

可如今看着这哨子,坐在一个满屋都是他的地方,想到锡林郭勒的事情是他做下的,她突地有些喉哽。

那一晚死了好多人。

因了粮糙被毁,赵樽才去了阴山,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这一切混沌的缘头,皆因人性丑陋的欲望。

因此产生的一切恩与怨,也都是注定的天罚。

微微愣了愣,她攥过鲤鱼哨子,笑得不达眼底,“替我多谢皇帝陛下。话说大都督你刚才没事儿捅铜管子,是想试试我的警惕心,还是想谋财害命?”

东方青玄知道以她的聪慧,不需要解释,也能晓得那根铜管里,其实没有烟雾更没有毒气,那只是他试她警愣心的一个小玩笑。与她相视一眼,他半眯着眸子,想到先前她吹出来的一口香气,没有辩解,随口一笑。

“谋财害命不至于,大不了劫色。”

夏初七眉梢一挑,“大都督对孕妇也有兴趣?”

东方青玄噙着笑,瞄过她说起“孕妇”时唇角露出的幸福,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有这一间充斥着赵绵泽名字的屋子,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变得深幽难测。

“世事果然无常,风水也在轮流转。”

“啥意思?”

东方青玄半靠在椅上,一副散漫的样子,妖媚的眸子,在火光下明明灭灭,一字一句像是陷入在回忆里,“那时你害怕赵樽,远远看一眼他也得缩脖子,如今却怀上了他的孩儿。那时你千言百计托我给赵绵泽捎话,只图他多看你一眼。如今反过来了,他倒是找我,给你带话,以期你多想他一瞬。”

夏初七半闭着眼,垂着眸子,回味着他的话。

许久,她才抬头,眸底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