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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你要做甚?”赵绵泽一惊,从水里站起。

她并不回答,袖子甩得高高,步子迈得大大,候在净房外面的何承安与焦玉等人面面相觑一眼,不知她与赵绵泽发生了什么争执,却也不敢去拦他。

只一瞬,赵绵泽便从净房冲了出来。

他披着一件袍子,腰上玉带轻系,面色森然地追了过去。

“夏楚!”

他大步入内,脚步怆惶而急切。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寝殿里头被她倒了一地的灯油,就连桌椅和c黄帐上都有。因从净房出来的急,赵绵泽的脚上没有穿鞋,光着湿漉漉的脚,他踩在灯油上,“啪嗒”一声,往前一滑,就硬生生地摔倒在地。

看着不远处拿着一盏烛火笑逐颜开的女人,他咬着牙齿,想要扶着椅子站起。结果,椅子倒了,他一个不稳身子失衡,光着的脚丫再一滑,又一次摔倒。

这次比上次更为惨烈,他原本心急裹在身上的袍带很松,一个不小心扯开了,他半个身子赤在她的面前不说,椅子倒下来,还把桌子上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扯落在地,唏里哗啦的掉在他的身上,景况极是狼狈。

“陛下!”何承安风一般跑过来,在门口大声惊呼。

“……”焦玉有点想笑,没敢笑,赶紧来扶。

“呀!陛下……”宫娥们紧张得瞪大了眼睛。

“噗哧”一声,夏初七倒是笑得毫不客气。一手叉腰,一手高高举着手上的烛台,她站在c黄前,一双杏眼点漆一般的晶亮,丝毫没有因为赵绵泽半裸着身子,就挪开眼睛,反倒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他一遍,方才叹一口气,扮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