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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用去半个时辰,他吁了一口气,神清气慡地坐上肩辇,一路往楚茨殿而去。

半道上,几道“轰轰”的雷声响过,闷了几天的小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何承安是个会来事儿的,早已准备好,赶紧撑上了伞盖,尖着嗓子吆喝抬辇的侍卫步子快一些。

赵绵泽微微抿着唇,似乎并未感知外面的世界,那眉眼间的浅浅笑意,像极一个前去初会情人的二十岁少年儿郎,哪里还有平素端着的储君架子?

何承安时不时瞄着他,瞧得心痛不已。

往常他与太孙妃好时,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小意讨好。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不声不响就儿女情长了?

不多一会,楚茨殿在望了。

赵绵泽微阖的眸子抬起,呼吸微微一紧。

算起来,有六七日未见她了,他突觉身子紧绷,急迫得紧。

“皇太孙殿下,殿下,奴婢有急事——”

一行数人的杏黄色肩辇背后,一个身着嫩黄宫装的小宫女冒着细雨飞快地跑了过来。何承安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泽秋院里侍候夏问秋的抱琴,偷瞥一眼赵绵泽的表情,并未阻挡,只阴阳怪气地喝斥。

“抱琴姑娘,宫里不比别处,乍乍呼呼的,成何体统?”

“何公公,奴婢……错了……”抱琴福身请了安,躬着身子仍在气喘不已,像是急匆匆赶来的样子,接着又急急忙忙的回禀道:“殿下,太孙妃她……不不,奴婢习惯了。殿下恕罪……是侧夫人病了。这两日茶饭不思,整日唤着殿下的名字,请殿下过去……瞧一瞧她吧。”

赵绵泽鼻翼一拢,眉头微微一动,“找本宫有何用?本宫又不是太医。”